关于Humphrey，我们了解最多的，既不因为他被尊称为“软件质量之父”，也不因为他的成就曾获得美国前沿创新者最高荣誉——国家科技勋章，而是由他主导建立的软件工程最佳实践框架——CMMI。

今天，尤其是中国的IT企业，对CMMI有很多误解甚至偏见。作为提供以CMMI为改进框架的咨询公司，我们遍寻了Humphrey的原著，并将通过“Watts New”专栏分享，希望可以重塑大家对CMMI以及软件过程改进的看法。

作为“软件质量之父”，Humphrey将其主要的职业生涯花在了解决软件开发中诸如进度延迟、成本超支、绩效和缺陷方面的问题上。

第一回 父亲举家为儿谋，患病少年初有成

他能有此成就，离不开他的父亲——一个毕业于麻省理工、工作于华尔街、也叫Watts的工程师。小Watts刚入学的那几年一直读不好书，甚至都没能顺利通过一年级。他的父亲老Watts，没有像一般家长那样责怪自己的儿子，而是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举动——举家搬迁至康涅狄格州，并找了一所可以提供个性化教育的学校。

这时已经是1944年了，第二次世界大战仍在继续但已接近了尾声。Humphrey推迟了到加利福尼亚科技学院的深造，前往美国海军服役。他最初被训练成为一名无线电炮手，之后又学习了摩斯密码并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。

退役后，Humphrey取得了芝加哥大学物理学士学位，并在伊利诺伊理工学院完成了制造硕士学位和MBA学位。他的教授Judson Neff在教授课程时曾反复强调“制造中最重要的三件事就是策划、策划和策划”，“没有策划就不能开机生产”。这些观点，以及“度量与精度的巨大影响力”都对未来Humphrey研究软件质量改进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。毕业后，他全职在芝加哥大学开办的实验室做科研主任，同时还教授伊利诺伊理工学院电器工程的夜校课程。

1953年至1959年，Humphrey在波士顿Sylvania工作。他负责电路设计，却从没设计过电路。这对于Humphrey来说，是一段奇妙的早期经历。他发现所管理之人比他更了解工作。而我们通常理解的管理，总是管理者更精通于被管理者。他觉得与其装作自己很擅长，不如将时间花在提问上。于是，他开始虚心询问“你是怎么做的”，“为什么要这么做”。这种不因管理岗位的高低，而装作自以为是的方式，也成为了其职业生涯中具有指导性的哲学思想。

在Sylvania的第一年，Humphrey参与了由剑桥大学的教授所教授的MIT旋风式计算机学科的夏季课程。也是在这里，他遇见了自己的另一半——在计算机实验室工作的Barbara，并于1954年结婚。

Humphrey的好学促使他向东北大学询问计算机相关课程。不过那时的东北大学并没有这门课程，便说服Humphrey来开设。于是他便从一个想要上课的学生，戏剧性地变成了创立这门课程的教授。

样的故事现在听起来可能有些荒谬，但Humphrey却没有辜负这份信任，为了做好开课准备，他花了很长时间在哈佛和MIT的图书馆中开发出了计算机设计这门课，还写了本书。这门课的首批学生是霍尼韦尔的工程师，当时他们正在研制计算机。

这段经历再次强化了Humphrey的哲学思想——为了有效地管理和教学，你需要尊重你所管理和教授的人的知识和经验。作为一个管理者，你不必非要比你的下属懂得更多，但你需要理性地对待他们。

1986年，在他来到SEI前，Humphrey在IEEE Spectrum上写了一篇被广泛讨论地专栏文章，阐明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系统，特别是战略防御计划（美国倡议利用太空技术防御导弹袭击），如果由“具有高度规范性的开发过程的强大技术团队”来编码，便会具有高质量与高可靠性。他来到SEI后，便致力于弄清楚这一课题——软件是可以通过过程来管理的。

第五回 开局困苦不言弃，深入研究誉天下

Larry Druffel是1986到1996年间SEI的CEO。他说，我们都知道版本控制、配置管理和方法论的重要性，但却不知道有谁能将这些放到一个可调整的表格中。那时候没人觉得这是个好主意，但Humphrey却坚持这么做，并最终证明了自己是对的。他的这项工作本应该在最初的几次尝试后就宣告失败。因为太多人不赞成了，但他却坚持为之，并最终成功了。Humphrey识别出软件工程中最佳实践的特征，为软件能力成熟度模型（SW-CMM）乃至后面的CMMI打下了基础。

Druffel提名Humphrey担任首个SEI Fellow。这是一项授予对SEI做出突出承诺，并继续就关键问题向SEI领导层提供建议的人员的称号。当授予他SEI Fellow称号后，我跟他说，“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了”。Humphrey回答道：“我一直坚信，可以将统计控制放到软件工程师的个人工作中。”Humphrey一直致力于将纪律灌输给软件工程师，这远早于他被授予SEI Fellow称号。他在这个问题上的首次尝试，选择了他为管理个人支票账户而开发的过程。之后，他又将测试放到了60个以Pascal和C++开发的个人软件开发过程上。最后，他将针对于软件工程师的个人过程放到企业进行试点。

不久之后，Humphrey出版了书籍《A Discipline for Software Engineering》，并在卡耐基梅陇大学开设了这一课程。Over是首批选修该课程的学生，他说这门课改变了他的职业生涯。“当学会了如何恰当地衡量自我绩效并以改进为目的分析结果时，你便获得了真正的、可持续的、行为上的改变，这将最终促成绩效的提升与改进。通过这门课，我们对工作任务的估算从最初低估了约40%，提高到只有几个百分点的偏差。课程结束时，逃逸到单元测试阶段的缺陷数下降了10倍。这个结果太令人难以置信了，如果不是参加了课程，我都不敢相信。”

课后，Over成为了这门课程的项目负责人，开始与Humphrey一起工作。Over表示Humphrey对其有三个突出的影响：第一，对成熟度模型，以及个人软件过程、小组软件过程的信心。Humphrey所创造的框架对于软件工程甚至是相关领域来说，都是正确的。第二，数据的价值。第三，小语录。Humphrey是一个简化问题的大师，他留下了很多宝石一般的小语录。比如：

• 策划：决定何时完成项目的重要因素是什么？当项目开始时，如果你无法做出正确的策划，那就经常做策划

• 高质量的工作：如果你想测试后获得高质量的产品，那么进入测试环节的，也必须得是高质量的产品

• 评估：如果你不知道要去向何处，即使手握地图也无能为力

工作中的Humphrey要面对很多反对者。每一个批评，他都虚心听取和调整，但却从未动摇过。时至今日，这门课程所授的内容已经被全球范围内的前沿软件组织所采用，包括Intuit、Oracle和Adobe。2006年，SEI将课程推广到一所前沿的墨西哥私立大学Tec de Monterrey，用以帮助墨西哥成为更好的IT产品与服务的提供国。在南非，为了使国家的IT产业更具竞争力，Witwatersrand大学也与SEI合作在组织中试点这门课程。

Humphrey带来的是行业对软件工程规范的接纳。1986年他离开IBM时就致力于此，直到2010年，他还致力于此。这份坚持是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的，而他却有锲而不舍的钉子精神。

Humphrey和Steve Masters开创了第一届软件工程过程组（SEPG）峰会。这一峰会每年在亚洲、欧洲、北美和拉丁美洲举办了22届。他获得了国家技术奖章（这是美国在这一领域的最高荣誉）。2009年他被计算机机械协会（Association of Computer Machinery）选为ACM研究员，这是该协会最负盛名的会员类别。他获得了Embry Riddle航空大学的软件工程荣誉博士学位，并且是该大学工业咨询委员会、计算机和软件工程系的成员。他还是《经验软件工程杂志》和《软件过程改进与实践》杂志的编辑委员会成员。他著有12本书，数百份技术报告、期刊和专栏。

现在，为了纪念他，卡耐基梅陇大学与IEEE每年还在举办以Humphrey命名的“软件过程成就奖”，从重要性、可衡量性、持续性与共享性方面在全球范围内征集卓越的软件过程改进成果。

为了弘扬Humphrey的如此成就，凡奉信息特设“Watts New”专栏，每月一篇Humphrey原著文章分享，探访大师精神，追随大师脚步。